日志文章
2024-07-20 20:56
路过大桂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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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文|覃炜明 上周去贺州秀新书，回来的时候见时间充裕，突然想看看大桂山林场。于是开车从仁义出高速，再沿207国道南行大约9公里，来到了昔日大桂山林场的场部。发现这个我早年因为工作几度驻足的林场总部，现在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。虽然屋顶有圆塔标志的那一座楼房还在，但是周边的杂草已经疯长，估计楼宇已经没人居住多时矣。找到进入林场的路，发现几栋房子倒是翻修一新，更有停车场和操场包括亭子显然是刚刚修建起来的，不过一栋楼房的门边，张挂的已经是“广西壮族自治区国营大桂山林场六排分场”的牌子，显然大桂山林场的总部已经从此地撤离（据说林场总部现在八步）。一个分场，自然再不会有宾馆、学校、邮政、商场之类附属设施，所以那一座曾经做过宾馆的塔顶楼房人去楼空，和曾经做过学校的小山包上的四合院门前冷落，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事情。  我是来怀旧的，但是旧的景观多多少少已经风光不再，新的景观又让我充满陌生感，而且我也不熟悉这个地方的人，所以虽然看到几个办公室大门洞开，但是我决定还是不做打扰，匆匆站在一间写有小卖部标志的屋子前，环顾四周，拍了几张照片；又绕山包上的四合院转了一圈，就开车到附近的一家叫“大山里”的饭店吃饭。借老板娘炒酸菜猪大肠、我在流着口水等上菜的空隙，发了一组照片，简单写了六个字：“路过老地方”。想不到我这一组没有任何美感的照片放到朋友圈，居然引发了大量的阅读点赞。从视频后台显示，到今天阅读这一条朋友圈的已经超过1.1万人，无心插柳柳成荫，此条朋友圈居然成为我本次贺州行阅读量最大的一条！ 我觉得，我应该把我和大桂山的那些渊源记录一下了，尽管我的关于大桂山的全部记忆，只能用匆匆路过形容。 其实我最早知道大桂山，应该是1977年。那时候我的老家苍梧县和贺县都是梧州地区下辖的县。当时梧州地区组织美术作者创作迎接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20周年美术作品，我被苍梧县文化馆的胡蔚泛老师点名以农民画作者身份，前往在钟山的平桂矿务局西湾电厂参加创作。我原来选择农业学大寨这个当时最热的题材，表现我所在的工地建设娘子军渡槽的生活，题目想好了叫“军民共谱跃进歌”。可能是我的题材太好，老胡担心我没有把握画好，在我几易其稿不满意以后，他叫我把这个题材交给了另一个知青（黎志慧）做后期继续完善。老胡建议我重新找剿匪题材创作。我在图书馆找到一些关于剿匪的题材的书籍，发现了“大桂山”这个名字。图书记述大桂山和姑婆山曾经是土匪出没的地方，两地因为山势险要，都曾经是土匪的老巢。姑婆山的土匪经常在三更半夜到八步贺街等富有人家打家劫舍，大桂山的土匪则利用深山老林地形复杂，经常拦路打劫过往客商……我正是了解到这些历史几天以后，和尹敏玲、黎志慧、朱裕升等几个画仔画妹在老胡的带领下，搭乘当时每日只有一班的客车，从梧州出发前往贺县。车过大桂山的时候，天色有些阴沉，看见泥面公路弯弯曲曲，客车嗷嗷地叫着慢慢爬行，我老是有一种幻觉：说不定前边某一个地方，突然冒出几个蒙面劫匪，手拿大刀，喝令司机停车……这个时候我总是提心吊胆的看看坐在我身边的美女敏玲，又摸摸口袋里仅有的两元几角钱。 算是我杞人忧天，这一次来回大桂山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除了记得老胡在耳边和我们喋喋不休的说信都的白斩鸡如何好吃，其他种种——包括大桂山的房子怎么样之类已经毫无印象。而正是我第一次路过大桂山的这一年年底，我知道我做民工时候的顶头上司——曾经担任罗寨水库渠道指挥部指挥长的陈桂森，在苍梧县***副政委任上突然转业，被安排到大桂山林场工作。至此“大桂山林场”这个名字才正式烙印在我的记忆中。 之后1980年我到八步师范求学，暑假回家，同学李式棠联系了梧州地区粮食车队的运粮卡车，邀我一起搭顺风车回去。当满载谷子的解放牌汽车穿过大桂山的时候，山路弯弯，载重的卡车爬行得更是像气喘吁吁的老牛，慢吞吞。驾驶室被发动机的热气蒸得热烘烘，司机把车窗玻璃全部摇下来，还是热，排气管的废气也被卷进驾驶室来，气味难闻。司机把文化衣和裤子都脱了，剩下裤衩；我们也如法炮制，把衬衣和裤子都脱了。三条汉子，赤条条、大汗淋漓穿过大桂山……  我真正走进大桂山，大约是1987年的事了。此前（1984年）梧州地市区域调整，苍梧县从梧州地区划归梧州市管辖。当时在一家中学担任语文教师的我，因为喜欢写作，应邀参加了梧州市文联组织的桂东地区采风团，和张丽萍、陈侃言、罗马丁、谭智基、郭军、吴亿林、孟亚西等梧州一众文人先后到贺县的铺门石城、信都合面狮和大桂山林场采风。因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陈侃言是从大桂山林场走出来的“森林诗人”，他熟悉采风的每一个地方，特别是大桂山林场，一路走一路听他介绍，对大桂山林场算是有一些印象。知道这个林场虽然是深山老林，但是在广西的地位显赫，几个分场离总场少则十几公里，多则二三十公里，有时候回场部一趟，来回要走一天时间。陈侃言说，不要小看这个林场，在行政上它是一个县级单位，“也就是说这里的场长相当于我们的县长”。难怪我那位顶头上司转业到这里的时候，听说仅仅是担任了一个政治部的主任。想想在工地曾经叱咤风云、饮食起居有勤务员服务的指挥长，到这里只能屈居一个中层，可见大桂山林场并不可以小看。不过那时候的大桂山林场的交通条件并不好，记得我们去参观一个叫“五马归槽”的瀑布，一路上是有林场职工带了长柄勾刀和锄头的，遇水蹚水，无路开路，正所谓跋山涉水，好不容易见到瀑布，一行十几人早已经把疲劳忘于脑后，在瀑布下照下了我们的大桂山留影。陈侃言说，大桂山最美的景观是留羊顶上观日出。但是那时候上山没有路，据说连羊群上了山都无法下来（所以叫留羊顶），所以我们没有勇气参观日出景观。一直到现在，留羊顶观日出对我而言，仍然是一个美丽的想象。至于那一次采风，在大桂山住在什么地方，吃的什么东西？现在已经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。回来后倒是为合面狮电站写了一篇文字，发表在梧州日报。前年我在公众号推送这篇旧作，有朋友看了，居然专门去合面狮做了一趟周末游。   再一次去大桂山，大约是在1993年冬天。那时候大桂山林场的经济效益蒸蒸日上，影响也日日出新。林场在梧州新建了桂山大酒店，一时间住客盈门，广西一些关于林业的主要会议，也选择在梧州大桂山酒楼举行。据说新场长更是雄心勃勃，准备加大对大桂山林场的宣传，邀请了广西著名诗人张丽萍前往洽谈撰稿事宜。因为我那时候担任梧州电视台新闻部主任，张邀请我和梧州电视报的总编辑何德新一起前往。于是我调动了电视台的丰田大霸，由司机欧仔开车，专程到大桂山住了一个晚上。记得那时候有塔型屋顶的房子刚刚修建不久，成为大桂山的标志建筑，我们就在这座新房子里，和场长（姓伍，名字忘记了）见面，之后又由林场派出吉普车带我们到山里看了一些风景，何德新把我们这次参观情况用镜头一一记录。不过我并不知道张丽萍后来到底有没有为大桂山写报告文学，因为我觉得文字不是我的专长，我愿意配合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平台为大桂山做一些宣传。之后知道大桂山开发情人湖旅游，我曾经带记者（那时候我已经到有线台）专程前往拍摄专题，特设“桂东风情”栏目播出。可惜这个栏目才播出几期（先后播出了黄姚专题、藤县专题和大桂山专题），就被广电局总编会议以“超越行政边界”叫停，我和大桂山包括桂东其他地区的联系就此打住。我后来离开电视台、再往后离开梧州，自然和大桂山的时间空间距离都越来越远了。2006年春节带妻女去贺州怀旧，曾经路过大桂山，但是一天来回，自然没有时间在大桂山逗留，可能连匆匆一瞥的记忆都没有留下。自从梧州往贺州或者广东进广西的几条高速公路先后开通，我倒是先后多次去贺州或者去桂林，自然也路过大桂山，但是只是从高架桥上呼啸而过。虽然仍然可以看到大桂山的标志建筑，但是并不了解大桂山的实际情况。从网上了解到大桂山开发了森林旅游，建设了大桂山国家森林公园，是广西第一个国家级森林公园，主要景区景点如五马归槽瀑布、留羊顶更是漂亮诱人。我打算推送了这篇文字以后，找一个时间再去大桂山，觅一间山里的客栈，消磨一晚、两晚，不知道大桂山的朋友或者熟悉大桂山的朋友，有什么地方可以推荐？ 2024年7月20日星期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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