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两马

前段时间回家乡参加中学母校柳州二中的八十周年华诞庆典。当天上午学校的庆典活动结束后，距晚上的校友联欢晚会还有一个下午。我住在原柳州地委招待所，不远处就是柳候公园。当天下午没什么事，我就走进公园转了一圈，然后从公园的另一个门走出，来到了公园路。顺着公园路走没有多远，就来到了我曾经就读五年的小学母校一一公园路小学。小时候我觉得这个校园很大，我们还在学校操场上跑百米、做课间操，在学校后门旁边练单双杠、练跳远。可现在又来到这里，从门口往里看，感觉校园好像是缩小了很多似的。站在母校门前，我的心里升腾起一阵感慨，好像自己又回到了52年前在小学就学的时光。

    我1964年9月进入公园路小学一年级就读，1969年7月毕业。这所小学的前身是成立于1922年的城东区小学，后改名为柳江县柳东镇中心国民小学，1956年易名为柳州市公园路小学，文革时期曾改名为卫东小学，后又恢复为公园路小学。该校成立近百年来，一直是柳州市最好的小学。我小时候家就住在离该校不远的培新路，所以能进入这所小学就读。当年柳州市开始试行小学五年制（原来都是读六年的），该校在当年安排2个班招收五年制新生，其他几个班仍招六年制新生。我被家长带到五年制班去报名，并且通过了测试（主要是数数字和问一些简单的问题），正式成为该校六四级（二）班的学生。由于我的生日是8月29日，正好在当年报名截止日9月1日之前，因此我也成为班上差不多年龄最小的同学。

      虽然我的小学读了5年，但实际上真正学习文化知识只有差不多3年。1966年毛泽东发动＂文化大革命＂时，我刚上小学三年级。由于文革动乱乃至武斗的影响，柳州市中小学停课两年多，等到开始＂复课闹革命＂时，我已到五年级，没几个月就毕业了。

      小学3年级前，学校正常上课。我记得主要课程有语文、算术（不像后来叫数学）和常识、音乐、美术、体育等，没有英语课。当时上课比较轻松愉快，课后作业也不多（主要是写字、造句、简短作文、算加减乘除等），放学后玩的时间较多，没有现在的学生那么大的负担。当时我在学校是一个较规矩老实、爱看书学习的学生，而且文革前也少有政治的干预，学校里没有搞什么阶级斗争，我入学没多久就加入了少先队，天天上学都带着红领巾，记得我穿的深色衣服退色后，戴红领巾的地方留下一个深色的三角印子。文革停课期间，同学们都不用去学校上课，有的人回老家，多数人就在家玩耍。复课后学校受政治的影响很大，那几个月主要就是学政治、学唱革命歌曲，体育课就是跳忠字舞，当时开党的＂九大＂，我们小学生也要连夜到校收听广播新闻，并且每人要利用手工课自己制作小标语牌，带着去上街参加游行庆祝活动。所以说小学只有三年级前我们得学了文化知识。这两年多里我学到了人生最基础的知识，为我的一生打下了初步的基础。

    由于毕业己久远，当时的老师大多数我已不记得了。现在仍记得的，一个是当时的女校长叫龙映，另一个是班主任女老师叫程惠子。程老师人到中年，态度和蔼，对学生十分关心，语文课上得好，我跟她学拼音学得快，念得准。在文革中，程老师好像因解放前的经历受到冲击，复课后也没再见到她。

      当时实行就近入学，我们班的同学基本上都是住在附近的，住培新路的就有10多个，旁边黄竹巷的也有好多个。住培新路的女同学有郑爱鸾、阳艳萍、左巧巧、崔仙（文革中改为崔红）、范舜、许小芸、陈品玉、吕玉文等，男同学除我外还有李玉忠、于亚中、冯华、廖华龙、徐启光、阮志雄、龙志强等。因为父亲在同一个单位共事，我和陈品玉、吕玉文还住在同一个单位的宿舍。陈品玉在家里排行第六，小名叫＂六六＂。吕玉文在家最小，大家叫她＂小老妹＂。住黄竹巷的同学有英建平、罗新民、叶志林、周哲（后改名为段强）等。

        由于我上大学后长期在外地，很多小学同学已失去联系甚至记不起了。平时还有联系的只有原来同住培新路，与我小学、初中、高中都同班的阮志雄，但也仅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。因此我与小学同学可以说是少有联系。

    在我2017年10月退休后，2018年有一天，原来和我一起下乡插队的何小明打我电话，说有我的小学同学邀请我回柳州参加聚会，我问是谁，他说你来了就知道。何小明是我小学隔壁班的，他说跟我们班几个同学常在一起玩，有一次提到我，正好准备聚会，所以邀我回去参加。于是我即依时赶回参加。那天我一到聚会地点，何小明即指着一个人问我：你还认得这位是谁吗？虽然几十年未见，但我还是马上说出：你是周哲！周哲过来一把抱住我说：几十年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，只有你这个发小还记得。确实，上小学时我俩很好，常互相到对方家里玩，他家在黄竹巷，门口的老式推拉门留给我印象很深。这次聚会还见到了郑爱鸾、范利和、韩桂华、陈品玉、于亚中、阮志雄、贾柳青等多位小学同学。多年不见，大家相聚甚欢。通过这次聚会后，我也先后被同学们拉进了《公小同窗》群和《同桌的你》群，由此可以经常在群里看到小学同学们的身影，听到同学们的声音。
      后来我又几次回柳州和小学同学们聚会。尤其难忘的是在2019年11月，应同学们之约，我专门赶回柳州与他们集合，一起从柳州出发，到桂林恭城瑶族自治县的红岩村看丰收的红色柿子，到灵川县的海洋乡赏秋天的银杏黄叶，和同学们相聚几天，既陶醉在美丽的景色中，又沐浴在深深的同学情谊里。真希望今后能有机会多和同学们聚会！

      毕业已经几十年，又见到小学校园，勾起了一片思绪，有感故书而记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