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志文章
几个英年早逝的同事
几个英年早逝的同事 文|覃炜明 来顺德二十几年,先后有多位同事过身。交往比较多的,如陈部、如章蓓、如常兴,我都先后著文,忆及和他们的交往。也有几位同事,几乎都属于英年早逝。但是因为交往不多,没有专文记述。今值四月清明时节,简单忆述这几位同事。 张总 张颂是报社副总,从《佛山日报》调来,分管新闻采编。因为我当时已经不是一线采编人员,所以和张总接触不多。但是又因为我负责的《顺德视角》一度归张总签发,所以又不能不接触张总。形成的习惯是,我不参加报社采编中心的任何会议,但是每一期杂志的大样要经过张总签字才能够付印。每一期把清样送到张总的办公室,他几乎总是简单翻一翻,马上签字:可以付印! 我知道,他所以不细看,是因为对我的信任,更因为有宣传部的领导把关。刊物是宣传部的,真正对刊物内容负责的是宣传部,我们只是一个第三方。只不过作为报社经手的文字,也必须走报社的流程。 其实我也偶然会参加采编中心的会议。发现张总来了以后,对报社采编的流程进行了规范。主要是所有见报的稿件,必须在报社统一的交稿平台递交,稿件由值班主任审阅,然后分发责任编辑修改排版。这样规范的好处,是可以减少或者杜绝一些倾向性的差错。但是显然也很难再发挥编辑的个人影响力和魅力。我曾经认为这样搞新闻,责任编辑乃至值班主任都是采编流水线上的一员。责任编辑负责有什么稿编什么稿,个人能够发挥的空间已经很有限,所以一个文字水平过得去的大专生都基本可以胜任。而主任的角色则更有点像以前处理通讯员来稿的通联人员,懂得什么内容归什么版面即可胜任。我一直觉得,报纸的所谓规范和平庸是一对孖生的兄弟,有规范,肯定没有个性,流于平庸也在所难免。 这是我私下的想法。因为我不在一线岗位,加上我也知道规范和个性二者不可兼得,我没有理由把自己的想法和张总说出来。但是我知道张总对我挺客气。二零一八年我的散文集《活在吾乡》出版,出版社要和报社合作在顺德开新书推介会,我找张总支持,他毫不犹豫的答应:报纸给一个版,他让我直接选发活动的消息和评论。 不久我得到张总调离《珠江商报》的消息,再不久得到他过身的消息,非常吃惊啊。那么英俊的七零后,那么有魄力的领导,做梦想不到,他走得这么匆忙,我甚至对他给我的支持,连一个谢字都没有说上。 桂香 我刚刚来顺德的时候,记得桂香名叫倪琳 ,后来改为刘桂香。我一直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她的真名?哪一个是笔名。 开始时候,桂香在副刊部,我在社会生活部,隔壁,但是话不多。后来两部合并成专题部,我和桂香同一个办公室。发现这个湘女子,一点不像其他湘女那样有辣味。桂香人斯文,说话细声细气。她做的版面,很用心,美观,内容鲜活。评报的同事,对她的版面评价很好。后来知道,桂香是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的,果然是名校出来,不同凡响。 但是桂香做人很低调,内敛。记得有一次部里开会,主持会议的老陈说:某某某采访,已经请假。桂香微微一笑,小声说:什么采访啊,刚才在桂畔河遇见他,散步。记得她在一篇文字中叙述一件事,说是一次停车,把人家的车堵住了,人家在路边一声不响一直等到她来。她连声说对不起,但是等的人也没有发火。当她知道人家是从均安过来,买结婚用品的。她更加内疚,感叹顺德人有涵养。还记得有一次,我穿了一条新的裤子上班,烫斗的折痕很明显。桂香看了,笑笑说:老覃,现在以穿旧衣服、破衣服为时髦了,你还穿这么新的衣服。我说:我也不是故意的啊,衣服总有新的时候嘛。桂香仍然是笑笑。 专题部维持了两年,解散了,我去了区域新闻部,跑南海,我不知道桂香后来去了什么部门?但是知道她病了,没有进医院,去到某一个寺院治疗,后来据说病情越来越重,终于一病不起。 听说桂香有一个儿子,开始去读类似私塾的学校,后来为了学籍,才到正统的学校。去年好像考上了国内一间名校。 阿超 阿超在出版部,负责图片处理。一个估计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,见面笑呵呵的。我因为编辑《顺德视角》,上版的照片要先给阿超处理,有些旧照片更要找阿超扫描。进入出版部,我总是第一声叫:阿超……坐在第一排的阿超总是笑脸相迎:在!——可能因为我年长,阿超年轻,他总是随叫随到。我个人更曾经叫阿超私下把我的一些旧照片扫描,保存到电脑。 某一个晚上,大家正在上夜班,八点几了,发现阿超没有如期上班,就打他的手机。接电话的不是阿超,而是阿超的家人,对方哭着回答:阿超不在了,就在刚才…… 原来阿超当晚和太太去吃饭,回家的时候骑了摩托车,路过勒流港口路一带,当时这里正在修路,遇上一辆大卡车。躲避来车的时候,摩托车翻仄,把骑车的阿超带到了车轮下,他的夫人则倒在车轮外……年轻的阿超就这样过身了。 绍麟 绍麟姓范,如果不是有同事一再印证他已故去,我几乎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的。 他是顺畅网的。顺畅网和采编部门接触不多,属于一个把采编内容黏贴了放到网上的部门。七八个人,面孔还熟,但是叫不出名字。有一次有一个顺畅网的同事找我,说想来我的手下,在《顺德视角》做编辑或者经营。问了他的名字,才知道叫范绍麟。说实在,对他的要求我心动过,但是我没有要人的权力,所以我告诉他,如果要来,还得找报社的领导。 当然来不成了。不过之后他每一次见我,都很主动的打招呼。虽然其貌不扬,走路也有点一脚高一脚底,但是他却是我认识的顺畅网为数不多的同事。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身的,因为什么病?基本一无所知。总之也是英年早逝,估计过身时候不到五十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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